小腹传来隐隐的痛意,下面一股热流涌出,沈静璇暗道不妙,怎么这一生这么早就来了月信?
她找到锦妃,憋得满脸通红,才将事情说利索了。
锦妃讶异了片刻,随后急忙吩咐嬷嬷去教沈静璇该怎么应对这样的事情。
沈静璇不是不会,只是她不得不装作不会。她耐心的听着许嬷嬷的教导,接过宫娥递来的月信布,换下脏了的亵裤,开始收拾自己。
锦妃命人熬了浓浓的生姜红糖阿胶汤给沈静璇服用,沈静璇顶着宫娥好奇的目光,将那红得发黑的汤药喝了个干净。
来了月信,那就是小大人了。锦妃看向沈静璇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,寻思良久,还是决定亲自去见轩宇帝,将火凤凰的事给说了。
轩宇帝沉默良久,双手不住摸索着羊脂玉扳指:“这个小娘子,不是凡人。渊儿看上她,也许是命定,也许是劫数。不好说。朕去钦天监看看。”
“皇上,您何不将钦天监监正传来,何必亲自前往?”锦妃劝阻着,皇帝亲临钦天监,这不是小事,大辉朝的钦天监里,有专门给天子设置的司天台。
司天台,据说是可以让天子闻达天听的地方。
除非朝廷出现大的动乱或民间出现灾情疫病,帝王轻易去不得,有事只要将钦天监传来即可。
轩宇帝摇摇头:“岚儿不觉得今日这雨很是磅礴吗?也许,真的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?火凤凰降世,不能当做儿戏。”
锦妃无奈,自己只是个妃子,没有资格陪轩宇帝过去,她只得回宫候着。
轩宇帝回来后,脸色很不好看。
他将锦妃传了过去,当着锦妃的面,将书案上的书籍奏折拂落在地,上书房中顿时狼藉一片。
锦妃当即跪拜在地:“皇上,臣妾该死。”
轩宇帝没有说话,那司天台上显示的景象他看了,也信了,他看见次子想将长子刺死,眼睁睁的看着,无能为力到了极点。
正当他意欲吼出声时,却见幻象又发生了变化,一袭火红的嫁衣挡在了刀口下,将那匕首震飞,护住了他的长子。
轩宇帝不敢相信次子会那么做,他将锦妃喊了过来,是想让锦妃好生照看沈静璇,可是他却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,迁怒到了锦妃头上。
锦妃是妃嫔中资格最老的一位了,当初以侧妃的身份进了轩宇帝的皇子府,轩宇帝是很疼爱她的,也一度视她为红颜知己,直到轩宇帝为了上位,不得不娶了秦始棠的女儿秦惠贞为正妃。
那时候还是皇子的轩宇帝喝的酩酊大醉,醉眼迷蒙的握住锦妃的手:“岚儿,我对不住你。原谅我。”
锦妃选择了包容,做了一个贤淑大方的侧妃,一个不去为难轩宇帝的侧妃。
轩宇帝登基,当即就要封她为贵妃,却被她拒绝了:“皇上,臣妾不想站得太高,妃位足矣。臣妾这一生,没有别的夙愿,只想为皇上生一个孩子,安分守己的待在角落里就好。皇上需要臣妾时,臣妾会出现;皇上忙碌时,臣妾会的自己找乐子。”
轩宇帝更加愧对锦妃,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都知道,锦妃虽然位分算不得多高,但是在轩宇帝面前,绝对是说得上话的。
轩宇帝在锦妃面前,从来都不会伪装,只会真情毕露。
此时他迁怒于锦妃,锦妃不觉得怕,却觉得有些许悲哀的欣慰,总算,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,还有需要她的时候。
她被轩宇帝打横抱起,去了幔帐后面的卧榻上,两人好一阵翻云覆雨,犹如年轻时那般疯狂。
轩宇帝发泄够了,才发现将锦妃的下面伤着了,他恼恨不已,搂住锦妃不断喊着她的闺名。
锦妃从轩宇帝宫中离开后,便下令永和宫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出。其余宫中的人,没有她的授命,不准进来;永和宫中的人,没有她的首肯,不准外出。
轩宇帝说了:“不能让你姨侄女有任何的闪失,朕需要她保护渊儿。”
沈静璇就在这样的四方天空下,度日如年的挨到了中秋这一天。
这一天,连续下了六日的大雨忽然就停了,云消雨霁,一道彩虹悬在天空,是一个完整的圆形。
沈静璇披着披风,站在凉意渐浓的秋风中,抬头望着那象征着圆满的彩虹。
孟承渊出现在了她身后,揽住她的肩:“秦老将军已经出征了,带着补给和后援,带着你父亲,一起出征了。”
“父亲……他在军中什么职务?”沈静璇转过身来,看向孟承渊,几日不见,他似乎又憔悴了不少。
“军师。”孟承渊淡然说道,在秦始棠的大军中,这样的角色是可有可无的,轩宇帝显然是想抬举沈骏杉,给了他一次立功的机会。
沈静璇放心了,只要不是冲锋陷阵的就好,她那个文弱书生的父亲,当不起。
孟承渊拥住沈静璇:“今晚合宫夜宴,你不必去,稍后随我去见母后就行。”
沈静璇有些茫然,这就去见皇后了?事情会这么顺利吗?她不安,看着孟承渊镇定从容的神色,自嘲的笑笑。
担心什么呢?无论什么事,不过是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罢了。r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