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倒是真的,花了几大百银子买来的,能不舒坦吗?姥姥无奈的看她一眼,孩子就是孩子还不知事!她都快要愁死了!
“桃花镇才多少人呐?一个月都能有十几两的进项,没道理常理这么大的一个县城,生意还不如小镇吧?您呐,就别担那个心了。”
三人的行李很少,很快全部搬进屋子,因家具好些被锁着,包裹只能暂时搁椅子上,三间带漱洗间的主卧,刚好一家三口一人一间。书房一间,客房三间,正堂、偏厅各一,厨房、杂物间各一,另有一小间是为奴仆准备的,茅厕竟然也不小,这没算在间数里头!齐全囵活的四合院,丽娘是越看越满意。
“姥姥去买菜,丽娘关好大门去躺一躺。”挎了篮子姥姥抬脚就要出门。
将腰间的荷包解下塞进她手里,丽娘叮嘱:“您可小心着点,人生地不熟的,防着那些个小偷小摸,问路选那年老的!随便买壶五斤装的莲花白!”
她明白姥姥是心急着去打听物价,也就不阻拦她了,早点摸清楚也好,姥姥也才四十几岁,没到老年痴呆被人随意糊弄的地步,绝对丢不了!
“姥姥买些香蜡纸钱,敬土地爷和灶神爷,晚上---我们请牙郎喝点小酒,打听些常理本地的风俗、忌讳!”
“嗳~~~姥姥理会得。”
虽是疲累丽娘也没就此躺下,她正是兴奋得很的时候,也说不上为何如此欢喜,也许是离了那些糟心的人,避开了那些烦心的事,也或者就是纯粹图个新鲜。
清扫院子,擦拭座椅,觉得摆得不妥当的物件也换了位置,厨房是重中之重,擦了两遍见不到一丝暗色才罢休。
姥姥的腿脚也是有够快,不到一小时就提了满篮子的东西回来了。
“猪下水也是不要钱!要了三幅!这下不用发愁喽~~~”姥姥出去一趟之后,脸上有了笑容,挣钱的渠道没有被堵上!
祖孙俩在厨房忙活,姥姥麻利的切着菜,嘴上也没闲着:“……白菜比桃花镇还贵一文,羊肉贵了五文,猪肉摊倒是少,牛羊肉摊最多,那卖鸡、鸭、鹅的……”
卤肉的浓香满院子的飘,到得后来已是飘出院子,飘进了隔壁的邻居家,最后整条巷子皆是浓郁的肉香味,有那好吃嘴嘀咕:“谁家的厨子如此好手艺?”站到院子里闻香吞口水。
“哈哈!动作真是够快的!”回来的李大柱对花长岭和牙郎、车夫言道。
蒸鱼、凉拌菜、红烧肉、小炒素菜、卤肉等八碟一汤摆好,莲花白烫好餐具备上,饭桌就摆在院子的桂花树下,赏花、对月、闻香、下酒菜,自有一番淡淡雅意。
当家的男人李大柱敬完灶神爷、土地爷之后,四个大男人先入座喝上,本来牙郎和车夫是竭力推辞的,无奈主人太过好客,盛情难却之下就座。
酒过三巡,互通姓名之后,气氛立时热络许多,男人不好杯中物的毕竟少,说到兴起之处,勾肩搭背称兄道弟,连敬语都不带了,都是市井出身,也没那么多矫情。
“秦叔,您算得上是常理城的百事通了,指点指点?我们落了户生了根,惟愿日子过得平安喜乐,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丽娘斟满鼠须牙郎的酒杯,他姓秦名超已至而立之年,是土生土长的常理县城人,祖宗往上十几辈就是扎根在此地,绝对的地头蛇。
嚼着香香的卤肉,秦牙郎瞟一眼诚心求教的几人,摆手谦虚一句:“哪里哪里,百事通是不敢当的,不过嘛----知道的也不少。”
与李大柱碰了一杯干掉后,慢条斯理的道来:“东区的绝对惹不起的!一旦对上那暴虐的,那就是个----管死不管埋的。不过,也无需在意,他们的别院难得有住人的时候!”
“有三种情况下才住人:一,惹了祸事来避难的,等着过了风头就回家;二,每年的冬猎期,有些人家兴致来了,也会呼朋唤友来住上那么几日,尽了兴很快就走;三,来养病的,常理县山清水秀风景好,还有硫磺温汤可泡。所以冬季的常理,最好是别去东区走动,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!反正,他们也不会主动踏进平民区。”
说到此处,秦牙郎有些咬牙切齿:“世家子通常不屑与平民计较,为博个好名声反倒是和颜悦色,最可恶的就是那些个狐假虎威的东西!哎~~~那些仗势欺人的看门狗,真的是逮着机会,就要狠狠的咬下一口肉的。”
丽娘观他眼底深深的恨意,猜他曾在那些高门管事手下吃过大亏,还真是阎王好见,小鬼难缠!哪朝哪代的狗腿子,都是一个德性!
平复了下情绪,秦牙郎没再说东区的权贵,老百姓只要机灵些,一般不会招灾惹祸,除非是霉运缠身衰神附体,那就是神仙都没得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