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奚舟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陪着妹妹说话了,因此也不提去研读大儒文章的事情,就拉了尚宛妗在抄手游廊里面散步。
时维六月,已经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,鹤鸣院里面的树木多,抄手游廊的上面又缠满了绿色的藤蔓,旁边挖了一个水池子,里面种了睡莲养了鲤鱼,倒比尚宛妗的漱春院要凉快许多。
纵然如此,还是有些热的。锦书拿了小团扇跟着尚宛妗,帮她扬扇。尚宛妗脸上露出些享受闲适的表情来。
尚奚舟失笑:“这么喜欢,我叫人把这些藤蔓挪植到漱春院去好不好?”
尚宛妗摇头:“哪里就这么麻烦了,且不说这种天气挪植过去根本不能成活,单说过几个月咱们就要搬出去了,何苦又来为难这些藤蔓。”
她哪里是怕为难了藤蔓,分明是不想为难府里的花匠!
尚奚舟有些心疼,道:“等搬出府了,哥哥亲自帮你的庭院种上你喜欢的花草。”
“好。”这次尚宛妗答应得爽快。
等到中午的时候,尚奚舟派了一个丫鬟去漱春院传话,就说大小姐留在了鹤鸣院用午膳,叫两位表小姐自便。
这般作为,虽然有些失礼,尚宛妗也没有阻止尚奚舟。尚宛妗心里明白,她哥哥心里憋着气呢!
尚宛妗在鹤鸣院用了午膳之后,就被尚奚舟赶去他卧房的小榻上小憩,自己则去了小书房看书。等到夕阳染上了红墙,尚宛妗才带着锦书,施施然的回了漱春院。
顾菱和黄悠心里愤怒得很。她们明明是武威侯府的客人,尚宛妗却没有花丝毫心思招待她们!在别人家里总是不能自便的,没有尚宛妗带着,她们也不好在武威侯府乱窜,可待在漱春院,那个叫澍香的二等丫鬟又把她们当贼一样的盯着。
凭什么叫她们受这份气!
顾菱心思老练,脸上倒没有显露出什么,黄悠则整个人处于一种随时要发火的状态。
尚宛妗回到漱春院的时候,就看到顾菱和黄悠对坐着捡棋子儿玩。笑道:“顾表姐和黄表妹真得趣。”
顾菱和黄悠都快无聊死了,她还说得趣!
黄悠开口就道:“没有妗大表姐得趣,妗大表姐一天都没有回漱春院呢!”
尚宛妗像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嘲讽,笑道:“我哪里有你们得趣!哥哥叫我去鹤鸣院说话,我总不能不去。等说完话,外面就热了起来,我身子弱,哥哥不许我走回来,他又要看书,不能陪着我玩……早知道,我就是拼着病一场,也要回来跟顾表姐和黄表妹捡棋子儿玩了。”